晨光微熹。
旦夕之间天色忽变。
海水表面泛起的剧烈波纹,使起早捕捞的渔民害怕不已。
然而一眨眼,海面风平浪静。
“真是奇了怪了。”
渔民心惊胆战地咽了咽口水。
“有啥子可怕的,”同行的一个老渔民抽着祖传老烟斗,见怪不怪,“以前也来过这么几回。你呀,就是见识太少。”
“啊?”渔民八卦的心思上来了,“以前也有?”
“那可不,几年前那个飞机出事那会儿还来过一回大的,冲上来好多垃圾,跟海啸似的。”老渔民吐出一口烟雾,悠悠开口,“记得,那也是渔民中的一个传说——每当海有波浪又顷刻平息,便是人鱼出海之时。”
“真有人鱼呐?”
“嘿,这我怎么知道……”
。
“漓漓,回来啦。”
齐娜一早打开一条缝隙的门大开。
“嗯。”
清风一刮,蓝裙女孩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她视若无睹,不,应该说是早有预料,丝毫不慌地开火准备着两大一小三份的早餐。
“昨天奶奶回老家去准备爸妈六周年了,约摸过半个月回来,”齐娜看向客厅中父母的照片,微微一笑,道,“今年暑假我想回去看看。”
“好,”海明漓抓起茶几上散落的塔罗牌,一一整理好,“我们陪你。”
齐娜弯眸一笑:“谢啦。”
菲灵从洗手间探出头,一手握着符合自己尺寸的漱口杯,一手小牙刷。
“呦,这回有点早。来刷牙?”她满口泡沫含糊不清道。
海明漓点点头,站在洗漱台前拿起自己的海蓝色洗漱工具。
接温水、处理牙刷、挤牙膏……
这些都不用海明漓做,因为某个爱鼓捣大玩意的小娃娃已经帮忙了。
就是做的有点乱七八糟的。
“怎么,这还不满意!”菲灵欲盖弥彰地叫嚷。
海明漓看着都快滴到台子上的牙膏、漱口杯杯壁左一块又一块的水渍、牙刷以及毛巾上斑斑点点的泡沫……
“嗯。”不满意。
这对轻微洁癖患者来说简直就是地狱。
“那你自己来好了。”菲灵迅速鼓捣完自己,冲出洗手间。
齐娜一见就知道怎么回事:“又偷偷捯饬啦?”
菲灵有一套自己的生活系统,大小适宜。
因为那是齐娜拉着海明漓依照她的尺寸一比一打造的,绝对适配。
但是菲灵平常喜欢摆弄大物件,也常常搞得一团糟。
“这怎么能叫偷偷呢主人,”菲灵嘀咕,“我……好吧就是偷偷,对不起啦。”
“有什么好道歉的。”齐娜放下一摞餐具,说。
“反正下一次还会偷偷去做,对吗。”
“主人知道就不要说出来了嘛。”菲灵嘻嘻两声。
“你呀。”齐娜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去厨房端早点。
菲灵端起餐具一一分发好,每一个角度都仔细的恰如其分。
她其实可以不称呼齐娜为主人的。
因为菲灵与齐娜的契约被海明漓更改过,严格来说与其他伙伴不相同。
她们之间流转的仙力不必要时刻紧着齐娜,菲灵也不用事事以齐娜为先。
“合作”,更适合形容她们。
不过……
谁让菲灵就喜欢这么叫呢。
从这个女孩被她吸引过来后,她就这么决定了。
她要一辈子共同守护,这个害羞善良的女孩。
在这最后的时光中。
海明漓三下五除二收拾好卫生,准时在齐娜落座前拉开椅子。
齐娜笑了笑以示不必多说的谢意,菲灵摆好早点碟子,开心地看着海明漓。
“开始吧开始吧!”
“菲灵,不要急。”齐娜这么说,眼眸中的期盼也不少。
齐娜烧早点、菲灵做摆盘,那么海明漓呢?
她特殊一点。
——负责造景。
小手一挥,幽光溢出指尖似流水,荧光点点铺满了室内。
品红的珊瑚和暗绿的海藻自地板瓷砖的缝隙下生长,顺着毫米大的突破口上涨摇曳,爬上桌椅腿。
无毒的水母和活泼的小鱼是四周冒出的水泡无声炸裂后的淡蓝色产物。
它们摆动着触手以及鱼尾游荡周遭,时不时跑到物件或者人类的身边蹭一蹭。
刹那失色又被引人沉溺般的变色极光代替吊灯,自下而上。
恍恍惚惚间,仿佛置身人类也可以存活的海底。
但显然,齐娜和菲灵不是首次享受这种用餐的待遇。
菲灵碰了碰一条玫红色的小鱼,笑嘻嘻地飞回餐桌上自己的小座位。
齐家从齐娜爷爷奶奶那一辈在北京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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